大数据文摘出品

我们对阿里巴巴创始人马云和特斯拉CEO马斯克的创业经历都非常熟悉。马云在1999年创立了阿里巴巴网站，而马斯克在同一年也涉足了电子商务领域，创立了X.com网上银行，并于2000年与Confinity合并，最终演变为知名的PayPal，后者于2002年被eBay以15亿美元收购。

在2019世界人工智能大会的主论坛上，这两位创业界的巨擘首次同台对谈，展开了一场长达四十多分钟的精彩辩论。

这场对谈采用了一种新颖的形式。大会现场展示了一些关键词，两位嘉宾直接围绕自己感兴趣的关键词进行了即兴交流，涉及火星、教育、人机互动、生命等多个宏大主题，现场气氛十分热烈。

谈论人工智能：是否应该担忧？

马斯克： AI是爱吗？

马云： 我认为AI是“阿里巴巴智能”。

马斯克： 在汉语中，AI确实代表“爱”。但许多人低估了AI的能力，认为它只是一个聪明的人。实际上，AI可以比最聪明的人更加聪明。研究人员往往误以为自己比AI更聪明，但这未必正确。机器有可能比人类更聪明。面对这种情况，我们应该怎么办呢？

我自己也不确定，但我希望AI能成为有益的东西。老话说得好，“打不过就合作”。因此，我创办的公司都加入了AI的行列。现在，我们已经与手机、电脑紧密相连，成为了带有机器特征的人。机器是生命的延伸，如果你离开手机，就像是失去了手臂。

马云： 我并不是科技专家，我是讲生活的。我认为AI可以为全世界和社会带来新的篇章，帮助人们更好地认识自己，而不是外界。预测未来很难，99.9999%的可能性都是错的。我对AI的未来持乐观态度，人类应该对自己更有信心，尤其是年轻人。我不认为AI是威胁，人类足够聪明，可以应对这一切。聪明的人不会对AI感到恐惧。

马斯克： 比如电子游戏，40年前你只能玩单机游戏，但现在可以玩非常智能的大游戏。人类文明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，相比之下，AI的历史非常短暂。我不是一个悲观主义者，但智能的发展速度确实很快，未来可能超过我们的理解能力。我希望人类真正意识到这一点。

谈论火星：火星上的生活是什么样的？

马云： 我们不仅需要关注外太空的英雄，更需要关注脚踏实地关心地球的人。

马斯克： 智慧生物的存在并非理所当然。

马云： 让我们聊聊其他话题。你想去火星吗？你觉得火星上的生活是什么样的？你们都需要搬到火星上去吗？我对火星并不感兴趣，我刚从那里回来，对地球更感兴趣。你为什么对火星这么感兴趣？

马斯克： 我们不应认为智慧生物的存在是理所当然的。这就是著名的费米悖论。我希望更好地了解智慧生物，一个方法就是让自己成为多星球生物。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有机会离开地球生活。我们应该假设地球终将毁灭，也许无论我们做什么，都会因为某些内外因素导致文明被摧毁。因此，这是地球45亿年来第一次有机会在地球之外延续生命。

马云： 很难预测地球的未来，但我们可以设想100年后的未来。我不敬仰那些去外太空的人，我敬仰那些致力于改善地球的人。把一亿人送上火星很重要，但地球上的人民更重要。100亿年很重要，但每个人都只能活100年。我们需要为未来负责，但也要活好当下。我对AI最兴奋的是，它可以帮我们更好地认识人类。

每次听到你对外太空探索的故事，我都非常敬佩。但我们不仅需要像你这样关注外太空的英雄，更需要像我们这样关注地球的人。我们需要在地球上努力工作，改善每一件事。

马斯克： 当然，我们也在努力为地球做贡献，包括我们在医疗健康和能源方面的努力。上海的特斯拉团队做得非常出色。一家创新企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取得的成就令人钦佩。我从未在其他地方见过如此快速的发展，我确实认为中国会成为未来的重要力量。你们很棒！

谈论工作：未来的工作模式

马云： 未来人们每周只需要工作3天，每天4小时，然后开着特斯拉去游览3000多个城市。

马斯克： 未来最后一份工作可能是编写AI代码。

马云： 哪些新工作会被AI创造出来？

我们为什么需要这么多工作？在过去200年里，我们一直担心新技术会取代许多工作，但实际上创造的工作比取代的多，还延长了人类的寿命。我认为人们应该每周工作3天，每天4小时，这样可以享受生活的乐趣。未来的工作应该是让我们享受的工作，让我们更爱工作。我不认为我们需要很多工作岗位。首先，我们会有很多工作；其次，我们并不需要那么多工作；最后，我们应该讨论生活。在农业社会，人类的平均寿命是35岁，工业革命将这个数字延长到70岁。在AI时代，我们虽然无法预测未来，但要做好人类可以活120年的准备。当前那些人们不愿意做的工作，都交给AI去做。未来人们每周只需工作3天，每天工作4小时，然后开着特斯拉去游览3000多个城市。

马斯克： 未来最后一份工作可能是编写AI代码。如果您的工作是与人打交道或与机器打交道，这是一个好趋势，不会被取代。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应对“脑机接口”的到来。

马云： 我从不担心解决不了的问题，让别人去解决就好。如果别人也无法解决，那就随它去吧。

谈论教育：未来需要什么技能和知识？

马云： 最好的资源不是石油或数据，而是人脑。

马斯克： 尽可能学习更多接近未来的技能，尽力尝试。

马云： 目前的所有教育都是为工业时代设计的。未来AI会变得非常聪明，人类如何变得更聪明？需要改变教育。过去，许多工作是针对记忆知识、计算数字等，这些机器都可以做得更好。人类应该更注重创造力，比如学习艺术、唱歌、跳舞、画画等技能。不要担心机器人，人类无法创造出另一个自己，机器只有芯片，而人有心。我认为未来20年，国家和政府应该将重心放在重塑教育上，培养更有创造力的人，让他们每周工作3天，每天工作4小时。

马斯克： 尽可能学习更多让你接近未来的技能，可以减少预测未来的错误，然后尽力尝试。我们都在预测和创造未来。关于教育，未来会有脑机接口，所以你可以通过上传获得任何技能。目前的教育获取方式太慢了，尽量去预想未来，尽量尝试。

马云： 我同意要努力尝试，可能会犯错误，但我们应该相信人们可以纠正自己的错误。中国每年有很多人出生，但我认为最好的资源不是石油或数据，而是人脑。如何让人脑更具创造力，如何让机器更好地辅助我们，而不是控制我们。

谈论人机关系：机器会替代人类吗？

马云： 只有蠢蛋才会和汽车赛跑！

马斯克： 不是这样的！

马云： 我从不担心机器替代人类，这是不可能的，因为人类是独特的，人类无法创造一个比自己更聪明的动物。

马斯克： 强烈反对。人类最初并不聪明，我们曾经衣不蔽体，茹毛饮血。现在我们比过去聪明多了，所以我们不会是最容易退化的生物。

马云： 给我一个例子，有什么人类创造的物种比人类更聪明？

马斯克： 其实电脑已经在许多方面超过了人类，比如国际象棋，两年前围棋被AlphaGo打破，还有AlphaGo Zero。人类优于机器的技能每年都在各个方面被超越，差距会越来越小，将来一定会全面超越人类。

马云： Clever是知识驱动的，Smarter是经验驱动的。计算机是聪明的，但人类创造了计算机，这是我第一个观点。第二个观点是，和计算机下围棋是愚蠢的，和计算机比一个你设定的目标是愚蠢的。就像100年前，我们创造了汽车，只有蠢蛋才会和汽车赛跑，人为什么要和计算机比赛呢？所以我从不和机器人比围棋，我愿意看计算机互下围棋，但我不会去比。我们应该做自己擅长的事情。

马斯克： 不是这样的！

马斯克： 给我一个例子，人类比计算机做得更好的事情，我们将看看它们是否会被超越。

马云： 计算机只是人类创造的一个智慧工具，还会有更聪明的智慧工具被创造出来。

马斯克： AI在解决问题上越来越自由，除了围棋，还有很多其他领域的自由度。如果AI继续顺利发展，我认为未来20年，人类面临的最大挑战是人口问题。

马云： 我非常赞同。20年后，我们将面临巨大的人口问题。人口下降会带来很多问题。这是我们未来需要关注的重要问题。我们应该更好地培养下一代。

对于马斯克刚才的话，我再回应一下。对于有规则和目标的任务，机器可以做得更好，但对于没有逻辑的任务，比如爱情，机器无法做到。但在作恶的时候，其实可以有逻辑。阿里现在就在教机器识别金融欺诈，找到规律并作出判断。

马斯克： AI意味着爱。

马云： 的确，AI可以带来爱，未来你需要LQ，即Love Quotient。

马斯克： 爱是最后的答案……

谈论生命：人类能活多久？

马云： 犯错误很好，能死亡很好。

马斯克： 为了智慧生命而奋斗。

马斯克： 我认为人类可以解决资源可持续性的问题，看看中国就知道了，现在有很多清洁能源汽车。等到有了脑机接口，年龄就不重要了，你可以保持自己的形态，或者被“暂停”“存档”，就像游戏一样。当人类可以改变DNA的时候，会变得更强大。但我觉得死亡是一件好事，这样的生命轮回是好的。

马云： 我认为AI一定能改变环境，它们可以更好地认识自己，更好地保护环境。我还是想在这个星球上生活，把海洋里的垃圾清理干净比去火星更容易。我们不仅要活得更久，还要更健康。我百分之百确信人类会活得更长、更健康、更幸福。我认为科技应该有梦想，不是科技改变世界，而是科技背后的想象力改变了世界。我很喜欢你的产品特斯拉汽车，它能让地球更清洁。我认为我们可以做更多事情让地球更好。相信我们、相信未来、相信年轻人，我们应该更好地改变现在，而不是过度担心未来。犯错误很好，能死亡很好。

马斯克： 让我们为了智慧而奋斗。为了意识而奋斗。

实际上，新华社记者也曾问过马云，“您觉得马云和马斯克谁更厉害？”

马云： 竞争和竞争是两回事，我们应该竞争，但不一定非要争。在公司内部，我希望大家都竞争，少争斗。至于马斯克，我认为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企业家。每个人的领域都不一样，苹果和香蕉一定要去比较，每个人的说法一定不一样。作为一个同样优秀的创业者，我对他的远见、勇气、胆略非常敬佩，也祝贺他。但没有必要把我们两个或马化腾拿来比较，这样只会惹麻烦。他有我们没有的东西，我们也有他没有的东西。但我们彼此尊重。这个世界因不同而美丽，每个人都应该有所不同，有的人愿意上天，有的人愿意下海；有人愿意向东，有人愿意向西；有的人喜欢高科技，有的人喜欢商业更多。我喜欢用技术改变人类的生活方式。这么多年来，我从未改变过的一点，那就是对生活的热爱。我希望技术能让人类生活得更好。

大咖嘉宾轮番登场

当然，在本次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上，除了“双马”对谈，还有不少亮点，让我们一起来看看业内大咖的主题演讲。

卡内基梅隆大学计算机学院院长Tom Mitchell：教育将会彻底改变人们的生活

Tom Mitchell分享了他认为AI目前取得的技术进步，以及这些进步对未来的影响。

首先，在科技方面，AI正在进入感知领域，不仅仅是计算机达到了人类的感知水平，甚至超越了人类。其次，自然语言处理能力也取得了飞速发展。应用方面，一个是自动驾驶，另一个是教育，这些都将彻底改变人们的生活。最后，手机技术的扩展也是一个重要方向。Tom Mitchell举了一个智能灯泡的例子，将智能灯泡放在病房里，灯泡可以经常发现护士给病人用药的情况，也能看到病人在服药。灯泡学习到这一规律后，可以利用这些知识发现意外情况，比如有一天护士拿错了药，或者病人没有服药。学习到这些规律后，灯泡可以发出警报。

马化腾：“面对技术竞争，我们应该拿出智慧和胸怀，努力跨过壁垒”

马化腾称，纵观过去一年的人工智能领域，他感受到“热度不减，亮点连连”。人工智能正在向人类社会不断靠近，从专才向通才发展，人工+智能也在向自主智能转化，机器智能对于环境的自我学习能力也在大大加强。人工智能可以执行更加困难和复杂的任务，比如《王者荣耀》，决策复杂度达到10的2万次方。如果在虚拟世界中，人工智能都能应对自如，在物理世界中也非常值得期待。马化腾表示，加强管理和合作将是人工智能的重要一环。“面对技术竞争，我们应该拿出智慧和胸怀，努力跨过壁垒。”

微软全球执行副总裁沈向洋：需要有大局观和不懈努力

沈向洋表示，微软亚洲研究院推出了麻将AI，不同于象棋AI和围棋AI，麻将AI的难度更高，可以处理麻将中的高度不确定性，在对战中表现出类似人类的直觉，需要有大局观和不懈努力。沈向洋还表示，微软在开发和运用人工智能的过程中，遵循一些原则：公平、可靠和安全、隐私保护、包容性、透明度和责任。

大会上还颁发了四大奖项：

• 杰出奖： 华为麒麟芯片运用奖
• 创新奖： 科大讯飞语音翻译系统创新奖
• 先锋奖： 银河水滴
• 阿里巴巴